“哪有这么说亲爹的?”她不高兴了。
母亲撇撇嘴:“不怪他,行不?是后老婆拦着不让回——这下你满意了吧?”
她张开缺牙的嘴,像小姑娘那样,咯咯笑一阵。
2008年,是她公公杨厚良逝世五十周年,她打算搞个有排场一些的祭奠仪式,盘算着请龙城来人参加一下。她内心里肯定希望老头能来。我想办法拨通了二舅杨继民的电话,把老太太的想法透露过去。二舅当场回绝,说老爷子都八十四了,腿脚不好,平时基本不出门,搬他回老家很不现实。我很赞同他的意见,别说身体不允许,就是允许,半个世纪都未谋面的两位老人,还有必要见吗?
对于外祖父来说,这个家,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他早已经回不来了!
杨厚良五十周年忌日那天,二舅专程赶来,代表全家祭奠他的亲爷爷。这对我们是一个不小的安慰。二舅虽年过半百,依然帅气俊朗,相貌一点不像外祖父,看来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他称呼外祖母“大妈”,叫我母亲“大姐”,还给她们带来了价值不菲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