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杯被他捏得干瘪,冒着热气的液体烫红了他的手他却没有知觉。他就像个小孩子,痛苦而自责地哭泣着。
没有人朝我们看一眼,在医院里,最不乏便是生死离别,他们冷漠地从我们身边走过,慢慢地远去。
外面依旧淅沥沥地下着雨。
这场雨一直下了十多天。
周舟动完手术便不愿在医院住,搬回了家,我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家里照顾她。
这些天,我一直睡不好。
几乎每一天,周舟都在做噩梦,她在睡梦中磨着牙,喊着路放的名字,喊着宝宝,喊着对不起。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却发现她在颤抖,只能用力地将她用噩梦中摇醒。很多次她都是迷茫地看着我,说了句对不起后在我身边躺下。她没有再做梦,因为她没再睡着。
而我就睡在她身边,默默地流着眼泪。
有时候我会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阳台给傅亚斯打一个电话,听到他带着睡意沙哑的声音,我觉得安心。他每每被我从睡梦中吵醒都惊慌失措:“夏昕,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松了一大口气,却也没生气,迷迷糊糊地和我说着一天发生的事儿,或者网上看来的小段子,直到我有了睡意。
或许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我总是不安:“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