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推门而入,蓝梦儿见到了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昔日和蔼可亲的老校长既不问候,也没动怒,只管自己处理手头上的事。
蓝梦儿手足无措地挨了十秒钟,总算听到校长冷冷的声音,“自己倒水,坐。”
“唉,我自己来。”其实蓝梦儿并不想喝水,只是为了少些尴尬,假装要喝水,磨磨蹭蹭地拿纸杯,倒水,尽量拖延时间,以熬过折磨人的沉默。
还好,校长忙完手头的活,抬起了头。“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知道。”
“哦,说说看。”
“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带领学生搞所谓的行为艺术,引起了社会不良反响,损害了教师形象,损害了‘谷蔺美高’的声誉,误人子弟,误己前途……”这套话是蓝梦儿早就编好的,所以,说起来一顺溜,不带一点疙瘩。
“行了,行了,你的认识倒蛮深刻的,有自知之明。可是,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做?这不是明知故犯吗?”校长的话虽然严厉,但口气明显已不那么冷冰冰的了。
蓝梦儿并不想辩解,她知道,越辩解就越要挨批,沉默才是最好的武器。所以,她假装虔诚地、不住地点头,等待校长的进一步发落。
静默了一会,校长大概觉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功,或者起了怜悯之心,反而恢复了原来平易近人的口吻,“其实,宣传你们作品的报纸和电视节目我都看到了,水平较高,有深度,有新意,反响也很强烈,而且,多半是正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