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临自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那点隐秘的情绪,状似无意道:“大人自谦了,吾好像还记得这绰号是如何来的……当年初春降雨,你独坐竹林间,一袭白衣,对竹吹笙,乐声幽幽,细雨潇潇,如水墨之画。
有几位公子被你的笙乐引去,见你如见仙,回去辗转不能忘,诉诸纸笔,画了不少相思之画。那些画画得传神,没两月便传开了,一时间不少文人雅客极为欣赏大人的风姿雅趣,到处打听这位‘竹林仙子’,一来二去,持画终于寻到了大人,大人当年美名便就此传开了。”
慕归雨微笑着看她,道:“少年时好附庸风雅,惹出不少笑话,令殿下见笑了。不过旧年闲谈殿下也记得如此清楚,殿下实在好记性……”
她话音忽然沉了几分,盯着风临微笑:“那想必当年凤归灵霄之时,在下之话,殿下定然记得。”
风临腾地从椅上弹起,紧紧握住了刀把,阴沉地盯着慕归雨,问:“你就是来和我叙这个旧的?”
面对风临颇有压迫的目光,慕归雨不但不回避,反而正面对上,微笑道:“殿下,您心里清楚如今的形势,您王府附近有多少眼睛想必您也数不清吧?在下今日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孤身来访,就想和殿下讨个回答。”
慕归雨收了笑意,一字一句,重复了当年的问题:“你不恨吗?”
短短四个字,如一记重拳砸在风临眼上,登时砸得她眼前一黑,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