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明白你为什么要试着吹口哨了,都怪那些讨厌的黄雀!我母亲要你给它们上音乐课呢。她真是自私自利!仿佛照管那些可恶的公鸡和母鸡还不够一个女孩子忙活。我要是你呀,就干脆拒绝她。”
“可她特别关照过我,还叫我明儿早上就准备妥当呢。”
“是吗?那么,我先来教你一两课吧。”
“哦,不,不用你教!”苔丝边说边朝门口退了一步。
“胡扯,我不会动你一根毫毛。你瞧——我站在栅栏的这一边,你呢,就站在那一边,你会觉得安全可靠的。现在你听着,你的嘴唇鼓得太紧了。应该这样。”
他一边讲解,一边做示范动作,吹了一句“去去,那骗人的嘴唇”[1],但苔丝不明白这一引喻。
“你试试看。”德伯维尔说。
她竭力装作默然无语的样子,脸上的神气像雕塑一般严肃。但他坚持要求,她急于摆脱他,最后就照他所说的那样,窝起了自己的嘴唇,接着又苦恼地笑了一下,正因为自己笑了,心里又一阵难过,涨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