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算无遗策,令人钦佩。”顾山长声音冰冷:“当日以一封信诱我出蜀王府。之后,我被困在郡守府两个多月。每日被灌以汤药,昏睡不醒。”
“那些时日,我一直在想,为何一个人会变得面目全非?”
“权势就那么重要吗?比相识相交了几十年的友情更重要?那个和我年幼相识曾声称和我相交到老的挚友,为何忍心对我下手?”
字字如刀,割得俞太后心痛难当:“娴之,对不起……”
“不必说什么对不起。”
顾山长目光如冰,声音里满是憎恨:“你有你的立场,做什么都没错。错的是我。是我太过善良心软,是我太过天真可笑。明知你早已黑了心肠变了个人,却固执地以为你对我不同。结果连累了明曦。”
“明曦没有对我说实话,不肯告诉我到底付出了什么,才换得我平安归来。”
“我苟全性命,忍着耻辱活下来,也是为了明曦。否则,我早在被关进郡守府的第一日,便撞墙自尽了。”
“我今日前来,是要将一切和你说得清楚明白。”
“在你命人对我动手的那一日,你我的情谊便已一刀两断。”
“你怕见我,所以这几个月来,从未主动宣召我前来。我更不愿见你,因为见你一面,便令我心中愈发憎厌自己,恨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