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副官很清楚这话里的意思,收到命令立马照办。一个小时之后,他把尸检报告摆到齐承灏的公文桌上,一五一十地报告:“致命伤只有一处,但其肋骨断裂数根,左臂臂骨有弹痕。之前回来的时候,几个小兵狠狠地打过尸体,所以判断不了这骨头是死前断的,还是死后断的。”
齐承灏一边听着一边翻阅军医记录,指尖在记录上敲了又敲。
“那就先这样吧。”他合起文件,“明天给杜见遥派发军服,安排在我身边,然后另派一个人盯着杜见遥。”
殷副官问:“派谁?”
齐承灏想了会儿:“沉玉。”
一个晚上惊心动魄,谁也没能合眼。
杜见遥总觉得自己是在做噩梦,只要睡上一觉再睁开眼,肖遥就能回来了。可是她睡不着,闭上眼就听到有人在叫“阿遥”,起身开门张望,只有树影轻摇。
人们常说到生离死别,可生离与死别怎能等同?活着至少还有个念想,看的是同片天,饮的是一江水,不管在天涯海角,只要他安好,说不定还有见上一面的机会;而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了,尝不到百味也见不了花开,再怎么思念,人都不会回来,日子一久连模样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