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绍桉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根本不敢接话,只将头埋得愈低。
沈知寒的视线在灵堂中转了几转,又道:“听闻段老爷死的那日,他的一名爱妾也一道去了?”
“是。”听他问起,段绍桉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不知是怎么死的?”
“撞柱而亡。”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真是个痴情的女子啊。”沈知寒语气幽幽的感慨道,说完却又忽然话锋一转:“若换了我怕是没这般骨气,大好的年华,又是在这样的人家,好吃好喝的活着不香吗?”
顿了下,沈知寒又“哎呀”一声,猜测道:“之前听闻段老爷对这位姨娘颇为宠爱,难不成她是怕段夫人因此记恨她,如今趁着段老爷死了好随意摆弄她,所以才干脆一死了之?”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沈知寒无辜地眨了眨眼,仿佛在说“这不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沈大人说笑了,家母素来驭下宽厚,断不会如此。”
“是吗。”
沈知寒轻飘飘地低语一句,莫名听得人火大。
段绍桉恐他再待下去还不知又要出多少惊人之语,便道:“原该请大人正厅稍坐的,只是一来家中人丁稀少,恐怠慢了您;二来大人公事繁忙,下官也不敢打扰。”
他这话字字句句都似在为沈知寒着想,他若再留未免不知趣儿,可若就此走了,倒似段绍桉招待得周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