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不是个精细的人。
谭心大开眼界,行医这么多年,见着的大多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活命的人,偶尔遇上个这么漠视自己且漠视地如此理直气壮的怪胎,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来表达自己那微妙的心情。
叶笙很难得地没有出言赶人,水花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入耳,刚才的那股怪异的沉寂终于被遣散了不少,他随口道:“之前你说,那个右腿有恙的人,叫做沈风?”
谭辛点头:“是。”她想起陆举善之前的反应,又道,“陆家人之间的关系或许远远要比我之前想像的还要复杂。”
“不止于此——”叶笙接口道,“陆安去年七月被捕入狱,未及半年,便被无罪释放,而那段时间,刚巧是你父亲——谭旬所牵扯的私盐案闹得不可开交之时,这其中未免也太过凑巧了。”
谭辛瞳孔一缩,这个问题她何尝没有想过。
叶笙又道:“你可知陆安的舅家是何人?”
她吃不准叶笙说这话的意图,是为了抛出警戒,让她知难而退,还是只是单纯地敲打她,只听她道:“大人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