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这样通情达理的知府,真是难得。”张之洞有些不相信,“他汉阳府就没有任何顾虑?”
“没有。汉口开埠后,不到二十年已经成一大码头,把土货卖给洋人,把洋货贩运乡下,得利者众,附近商民赖以为食者上千人。如果铁厂建在汉阳,将来建厂平地需人,盖房造屋需料,码头运输需船,不知给汉阳带去多少好处,所以他们求之不得。”
“好,那就到汉阳府地面找地方,你带上白乃富还有测绘学堂的学生,尽快去勘察。”张之洞对赵凤昌说,“汤生湖那里不考虑了,让他们后悔去!孙某人真是可恨,你给我起草个批饬,把他狠狠骂一顿。”然后又说,“汉阳有如此眼界开阔的知府,今天真该一醉方休。”
等蔡锡勇走了,张之洞脸色复又严肃起来,说:“竹君你坐,我有话问你。”
赵凤昌已经猜到十之八九,果然,张之洞问:“盛杏荪给我的电报,为什么武昌知府竟然一清二楚?你掌机要,给我个说法。”
“大帅,我一定好好检讨,也一定会仔细调查,但未必一定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
“你什么意思,电报你收管,机要你掌握,除非你不把这些电报当回事,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