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当斯一进铺子,立刻认出那座出色的雕像,很显著的摆在桌子上,从门洞子望过去恰好居于正中的地位。即使没有以前那些事情,单凭这件大作奔放热烈的气息,也能吸引少女的注意。在意大利,奥当斯本人就能给人家塑成一座奔放热烈的雕像。
那种有目共睹,雅俗共赏的光彩,其程度并非在所有的天才作品中都相等的。拉斐尔的某几幅图画,例如《耶稣的显容》,福里诺教堂中的《圣母》,梵蒂冈宫中的几间壁画,并不教人一见之下就钦佩赞赏,象西阿拉宫中的《提琴师》,毕蒂美术馆中的几幅《陶尼肖像》与《埃西基埃的幻象》,菩该塞美术馆中的《耶稣手持十字架》,以及米兰勃莱拉博物馆中的《童贞女婚礼》。《先知约翰像》和罗马学会中的《圣路加为圣母画像》,就没有《雷翁十世像》与德累斯顿的《童贞女》那样的魔力。但它们的价值是相等的。不但如此,梵蒂冈宫中的壁画,《耶稣显容》,那些单色画,和三张画架上的作品,确是尽善尽美的最高成就。但这些杰作,必须由最有修养的鉴赏家聚精会神,加以深刻的研究,才能领会到它们所有的妙处;至于《提琴师》,《童贞女婚礼》,《埃西基埃的幻象》,都自然而然的从你的眼睛透入你的内心,占据一个位置;你不费一点气力,就欣然接受了它们。这不是艺术的极峰,而是神来之笔。这一点,可以证明古往今来的艺术品中,有一部分正如家庭中某些天陚独厚,天生美好,从来不使母亲生气,无往不利,无事不成功的孩子;换言之,有些天才的花,正好像爱情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