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搂紧了她,寻找她的唇,深吻下去,但不知为何,却有一种就要永远失去的感觉。感觉她会像空气一样消失不见,再也握不住的虚无。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夏米米推开我,走到门边。门开了,她走了。
我独自坐在那里,很久很久。
我买了第二天晚上离开北京的火车票。在走以前,我去了上次见夏米米的那个酒吧,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希望可以再见到她。因为是周末,酒吧里人头攒动,兴奋的红男绿女在舞池里扭动腰肢,当然没有夏米米,我遇到她,仿佛只是一场梦。半年之约,或许只是我们互相欺骗的一个借口。她于我,已变成一个坚决的陌生人。我们都一样,太渺小,难以操纵命运的心血来潮。
或许我应该不管不顾地带她走,回我的老家,我未必养不活她。
但是,我做不到,我不够勇敢,所以注定不够幸福。
我坐在角落里,喝了很多的啤酒。时光倒回,曾几何时,我也为别的女生这样子喝醉过,那时候的我天真地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别的人,可是后来我爱了,妥协了。再后来,我又爱了,爱情是多么装模作样不讲道理的玩艺儿。但是我说过,这回应该才是真的,过去的都可以统统不做数,这回不可以。我趁着酒劲,跑到台上去唱歌,我唱:等待等待再等待,心儿已等碎,我是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这是多么久违的优美旋律,尽管我听不到我的歌声,其实也没有任何人听到我的歌声,就像没有任何人会在乎我的心碎,这个世界,谁是谁的救世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