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夫不过是个古稀之人。”章惇捻须说道:“徒有些虚名,怎敢劳状元及第亲自前来相送?如何敢当?”
“老相公此言又谬矣!当得,如何当不得?”李三坚笑道:“老相国从不私相授受,在下是钦佩之至,为相七年,是两袖清风。清廉如此,在下是闻所未闻,如此高风峻节,就当得天下人执鞭坠镫也!”
章惇独相七年,从来没有将官职私授予自己的门生、亲属,章惇四子均是进士及第,可仅有第三子坐到了校书郎之位,其余诸子均为县尉、县令之类的,为相七年,从未贪墨国财,是两袖清风、无比廉洁,使得李三坚无比敬佩。
当然李三坚冒昧前来相送章惇,并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果然是少年老成、后生可畏,李三坚得体的对答使得章惇心中暗暗赞许,不愧为新科状元及第。
不过章惇是个直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什么话都是一吐为快的,很少有将话憋在肚中的时候。
“李状元丁丑科下第,此事是老夫所为,难道状元郎心中不恨?”到目前为止,章惇仍是没有弄清楚李三坚的来意,于是章惇试探道。
“恨,如何不恨?简直是切齿痛恨。”李三坚倒也没有空言虚语,而是实言相告:“不过过后在下细想,此也不有年少无知,学识浅陋之缘由,所谓空谈误国,下第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