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树林枪毙？”排长惊异地、止不住地问。
“就是。我把他报告了，我也把你报告了！我不愿意当汉奸！”
“你这混蛋！你简直不是人，杜树林是你的小舅子呀，你，你……”
“就是我的亲爹，我也不饶他这一回的！”
“行了，行了，”王中藩说，“排长先生，你承认不承认呢？你承认你杀死的施光烈吧？”
“我承认了。”
“承认你杀死阎小七的吧？”
“承认了。”
“承认你杀害我的吧？”
“承认了，承认了还怎么样吧。再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过是大家授意代为执行罢了。”他在推脱着说。
“好一个代为执行！你知道你是第一号的大汉奸吗？你知道你是丧心病狂的亡国奴吗？”
吴敬文的墨笔，在白纸的本子上忙碌地写着，有时在鄙视地朝着囚犯打量一眼。
“那么，上县里请兵写呈文，是你领头干的不是？”王中藩再问。
“是不是有我一份就算了。”
“你的胳膊是谁给你烙的？放着仇人你不找他们去报仇，反倒给他们磕头，叫大爷，你算是一个人不算！”王中藩用严厉的词句羞辱着他，然后说，“把他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