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麻木了。
仿佛被划伤的不是他的嘴唇。
“闭嘴,你给我闭嘴!”程晓雪跟疯了似的,一刀又一刀划着。
可张院长还是再一遍一遍地说,程晓雪,我爱你。
程晓雪,我爱你。
再不说,就没机会了,这点疼算什么呢。
都要死了,还怕什么呢。
啪嗒,刀子从她手里掉落,她起身,用尖尖的高跟鞋,对他拳打脚踢:“住口,你给我住口。”
高跟鞋尖戳瞎了张院长的眼睛。
他看不到她了。
伸出放在血泊里的手掌,他胡乱地在空中摸着,他想在摸一摸她的脸,他想下辈子在遇到她。
可什么都摸不到。
“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愧疚。我告诉你,你只会让我觉得你妇人之仁,太恶心。”程晓雪流着泪,对着他沾满鲜血的脸,吐了一口唾沫。
她还是看到他艰难地张开被划成几瓣的唇,他的声音很弱,很弱。
在静谧的废旧工厂,听得格外清晰。
天花板上的吊灯,发着昏黄的灯光,摇来晃去的。
程晓雪听到他用尽了力气,只说了一句话:“希望他是真的想娶你,程晓雪,提前祝你和顾轻延新婚快乐。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