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天灾频率不算高,国库大抵还算丰盈,皇帝也不是那种到处建行宫、年年选秀的昏君,朝廷没有大搞苛捐杂税的必要,百姓的日子整体都还过得下去。赋税大体分为田税、商税两块,后者又以盐茶丝酒瓷这些为大头。
本朝立国前几十年,朝廷确实推行过茶引法,虽然快速充盈了国库,但对茶叶生意的长远发展却是弊大于利。茶叶并非食盐,不是家家户户的必需品,单价远比食盐高,官府又不像管控盐价那样管制茶价。
总之,茶引制度推高了茶叶价格,导致市场需求开始萎缩。茶引法还“催肥”了大茶商,毕竟很多小茶商没门路拿到茶引,渐渐被挤出市场。久而久之,大茶商的定价权愈发无可撼动,也就形成了无形的垄断。价格越来越高,吃得起茶的普通人也越来越少,茶叶生意几乎成了达官显贵、富商巨贾的专属物,一种另类的身份象征。
即便魏广仁和其他书生都没学过经济学,不晓得垄断这词儿,但他们当中不乏聪明人,都能看出点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