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蹊走近,把茶杯抢过来一饮而尽。
“我先走了,我下午还约了其他人。老茶饼给我留着,下次再沏吧。”
砰——关门声在耳边萦绕许久,才渐渐消弭。
于岿河给自己倒了杯白的。低头一看,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红的。
是血。
细长易碎的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手里破碎,闪着光的碎片扎在肉里格外地刺目。
他的手一点儿都不疼。
于岿河笑的特别苦。
缺失痛觉的他,从来不曾体会过皮肉之苦。
流血不疼,疲累不疼,可是任望珊,为什么我此刻左心房的位置,真的好痛啊。
我曾经跪着哭了又哭,求了又求,次次卑微,次次难过。我决定放过你的时候,我左心房也是这么痛。
谁说痛觉障碍患者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呢。
他听过一句话:疼痛的本质是生命的体征,也就是说活人才有疼痛。
可偏偏在于岿河最鲜活的时候,他感觉不到疼。非要等到他冰冷,才有了痛觉。
两个人相遇本来就是很小概率的事了,相爱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而他们这样的结局,又是多小概率中的意料之外呢。
于岿河就这样任凭手流着血,蹲坐着直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