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旭的心脏抽缩。
这大夫果然了得……
怎么办?!
要不要装成个怕大夫的小孩子,撒泼打滚哭闹搅局?
但是,那绝对不可取。
晏旭冲老大夫回咧了下嘴,慢慢伸出了手腕,放在小几之上,再张嘴抻舌。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该来的躲不掉。
老大夫仔细端详了他的舌相之后,慢条斯理拿出脉枕,垫在他腕下,再扯高袖管,搭三指在他脉上,另一手抚着长须,两眼微合。
是高人没跑了。晏旭缓缓吐出胸中浊气,抬起了头。
老大夫不仅高明,还很谨慎。
把完了左手脉,又把了把右手脉。越把抚胡须的手越紧,双眉之间的距离也越近。
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整间正屋。
陈县令茶都不喝了,专注望着这边。
晏旭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个等待听宣判死的囚徒。
听到了。
“这孩子乃不足月出生,恐其母孕期亦是艰难,故而使其胎气不足,有弱症。”
老大夫起身向陈县令行礼。
说着再道:“不知何故,其母在怀着这孩子时,还进食过带毒之物,且后续并未进行过调理清除,是以,这孩子体内的毒性加弱症,不足矣令其活过加冠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