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上一世没少做这样的粗活,在江枕九岁那年,他因着贪玩夜里冒雪跑到院中滚雪,院中一众下人惊得跪在地上都劝不动她,逼得江枕院中的丫鬟没了法子,大半夜地将她的房门敲响。
她心急担忧江枕着了寒,囫囵披上了件狐裘往他院中赶,踩着没过膝盖的厚雪,站在鹅毛大雪中好说歹说劝了半个时辰才劝到江枕玩够了,才肯进屋里去取暖。
那夜过后,江枕果然着了风寒起了高热,她也没好到哪去,闷着鼻子喘不动气,顶着温水煮青蛙似的低热请了府医来瞧,又日日给江枕熬药,拿着糖酥哄着江枕喝下去。
宋清阮起初上手烧火时比宁枝还要茫然,一个火候拿不准便将药熬坏了,又一个手下不稳带出火花来掉在手上烫起了水泡。
饶是这样,这些都得重熬。
江枕视她手上的水泡为不见,心安理得地喝着汤药,说她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现下想来,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当时便是狠下心来不去管江枕,自然也不会受伤。
宋清阮垂眸,掩下心中的低落,拿出火石点燃最好烧的干草皮,星星零零的火点逐渐蔓延到干草上,才将将起了点势头的火便被她利落地一把扔进灶内。
眼看着那点火星子要灭,宋清阮紧着吹了一口气进去,原本暗下来的火光瞬间高亮了起来,顷刻间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