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其其格仰卧在如水的月光下,渐渐甜甜睡去。
睡到中夜,天空一声霹雳,她一惊而醒,揉了揉惺忪睡眼,四野沉沉,黑得有些怕人。
她坐起身来,下意识地向少年的帐篷靠了靠,盼着这样能缓解心里的惶惶不安。她屏息静听,想听一听他的呼吸声,却一无所闻,四下风声嗖嗖,似鬼哭,又似狼嗥。
她愈是疑神疑鬼,心里愈加发毛。想叫醒爷爷,却一想:“爷爷为了赶路,几天几夜未合眼,这会儿他睡得正香,怎能再去惊扰?”
又一阵霹雳过后,爷爷也被惊醒,慌忙出帐收拾堆放在车中的货物。边收拾边喊道:“其儿,你醒了么,快下雨了,咱们得将货物搬进帐篷避雨。”
其其格应声上前帮着将大箱小箱的东西搬进帐篷。帐内放了东西,便是爷爷一个人容身避雨也只是勉勉强强。
爷爷对其其格道:“你也进帐避雨吧。”说着指了指少年躺身的帐子。
其其格羞道:“这怎么成……”
爷爷道:“只是避一避雨,打什么紧?况且现下他一无知觉。”
大雨倾盆而至,其其格无可奈何,不得不躬身进帐。帐内狭小,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下又不免与少年肌肤相接,自己是个风华正茂的花季处女不说,这万一碰到了他的伤处,岂不更加重了他的伤势?
帐内她一颗心窘迫无已,帐外雨声“噼噼啪啪”,大滴大滴打在帐顶,直似要将篷布洞穿。出帐吧,不被雨淋死,定然也不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