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兹尼雪夫又笑了笑,他心想:“他也有一套合乎自己脾胃的哲学呢。”
“哦,你还是别谈哲学吧。”他说,“自古以来哲学的主要任务就在于探索个人利益与公共利益的必要联系。不过这与本题无关,与本题有关的是,我需要修正你的比喻。桦树不是插的,是栽的,是种的,需要细心照料。只有那些能够体验和看重他们制度中的重要和优越之处的民族,才有前途,才能称得起有历史地位的民族。”
于是柯兹尼雪夫把问题引向列文所不理解的哲学历史范畴,说明他的见解完全是错误的。
“至于你不喜欢这种事儿,恕我直言,这是我们俄国人的懒散和贵族习气,我相信,这是你一时迷误,将来会改正的。”
列文没有作声。他觉得他全线被击溃,但他同时又觉得,他的意思并没有为哥哥所理解,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哥哥没有理解。是他没有把自己的意思说清楚呢,还是哥哥不愿意或者不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可是他不去深入思考这些事了,也不反驳哥哥,而是思索起完全与此无关的一件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