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道:“先生见闻广博。”
“彼此彼此。”宋别衣袖轻拂剑匣,“咯”地将匣盖揭开,剑身黯淡灯光下却反射出一道苍白的光芒,照在他脸上,“好剑。”他用扇柄轻轻巧巧挑起匣盖放回原处,转过脸来看着如意,“公公今夜要行大事?”
“先生忘了,”如意翘起嘴角,“晌午时还是先生催着奴婢写信上书呢。”
宋别道:“区区一个玩笑,公公倒当真了。”
“先生,我这个人虽有时分不清好歹,但也知道此事不同寻常,开不得玩笑的。”
如意慢吞吞地说着,渐渐沉下了脸色,宋别望着他冷酷残忍的神色脱鞘而出,饶有兴趣地在想这个年轻人平日的笑容何以真诚谦卑到连自己都喜欢的地步。
“好好,”他盯着如意的手指,笑道,“我这次来,不过是请公公暂缓……”
“暂缓?”如意蹙了蹙眉,“为何?”
如意宫衣之下身着黑色便服,体态镇静爽利,气势充盈,隐隐有杀气在身周奔流。宋别斟酌了一会儿词句,方道:“段秉授意你行刺大理王,其中的奥妙,以你的聪明不会不知。”
“嫁祸中原,日后另有他图,我怎会不知?”如意道,“不过先生一日里要挟我行刺在先,又阻挠我在后,先生到底是哪一边的人,我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