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肉弄清了情况,暗暗骂了猴精一通,他并没有想着要把猴精怎么样,不过就是一场恶作剧而已,比这更加恶质的耍闹在工人中间也屡见不鲜。剧烈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他回到床上,新娘子蜷缩身体躲到了两张单人床拼起来的婚床的尽头,活像一只受惊的白羊。新娘子那一身洁白无瑕的皮肉令他魂不守舍,这就是女人啊!青春期以来,对女人如饥似渴的精神追求和生理向往支配了他生活的重要部分,眼下,女人,这个属于他的女人就赤裸裸地睡卧在他的枕边,他拥有对她的占有权。因惊吓已经熄灭的欲望死灰复燃,他磨蹭过去,搂住了那具让他着迷的躯体。他尽量温柔,小心翼翼,脑子里已经有了理智指挥下的爱怜、亲近的柔情蜜意,然而,新娘子却像一只落入狼嘴的小羊,拼命躲避、推拒着,恐惧让新娘子浑身颤抖,犹如一片暴风中的树叶,他蓦然想起来,她的名字就叫赵树叶。
这片树叶抵挡不住他孜孜不倦的纠缠,最终放弃了抵抗、逃避,摊手摊脚地把自己交给了命运,也就是交给了他。赵树叶离开娘家前,她娘就告诉她,从今往后,那个城里的工人洪水生就是她的命运,那个工人洪水生好,她的命运就好,那个工人洪水生不好,她的命运就不好。这句话伴着娘说这句话时那难得的郑重其事,深深印在了新娘子赵树叶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