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德更不含糊,同样一饮而尽。
众公证人就又喝彩。
那热闹的时刻,秀秀躲在河边哭……
四
晚风裹着河上游的凉爽,撩人心思地吹来了。河东河西两村,宁静地笼罩在绛紫色的暮霭中。炊烟在人家屋顶上徐徐地长。
一条载满猪草的无帆船顺流而下。驾船的小伙子,赤膊站在船尾,不慌不忙地扭动着橹,两眼打远处就盯着秀秀,直盯到近处,油腔滑调地唱道:
掩绣窗,剪银灯,羞把罗纬放。
一对儿鸳鸯,宽衣解带,上了牙床。
喜坏女红妆。
细端详,只见郎君拿醉样儿,故意装腔。
白日里缠人,夜里又拿搪,丧心病狂。
秀秀背过了身。
一船绿悠悠地飘去。
快些还奴的风流账,奴心里着忙。
你不依,俺就闹到东方亮,给你个不在行。
……
挑逗的歌声无赖似的仍缠着她。
“狗剩!狗——剩——哎——”
河西村里,一个女人扯着嗓子召唤小孩。
一船绿是越去越远了。
“狗——剩——哎——”
女人的嗓音,叠入小伙子的歌声。
要是嫁给那么一个小伙子命运又会怎样呢?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