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心地觉得其实我们不应该来吃这贵得要命的又难以吃饱的西餐,而是该杀向最划算的火锅自助餐,这样的话,场面即使像现在这样尴尬,我们还可以把重心放在与食物决斗上面,而不用像现在这般,烦躁又不甘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叉。
彭西南是我们三人之中最正常的一个了,他没有像我们一样把头都埋在盘子里,而是用一种既期许又煎熬的眼神扫射着我和季柯然,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对他视而不见,最终败下阵来的是季柯然,她突然放下了刀叉,抓起酒杯朝我举了起来,杯子里是半杯红色的葡萄酒,她像喝水一样一饮而尽:“谈夏昕,谢谢你帮我,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谢谢你,顺便谢谢你的男朋友!”
我看着她,心底里突然衍生出一股奇怪的情感,对她的厌恶也没有以前那么深了。我端起杯子,努力朝她挤出一个笑容,彭西南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了,我甚至听到他松了一口气。
然后,季柯然别开脸撇着嘴笑了。看到我在看她,她迅速收敛了笑容,尴尬地别开了脸,避免与我对视。
这餐饭吃得有惊无险,很是煎熬。吃完饭之后,我们并排走出了西餐厅,彭西南问我:“你要去哪里?回学校吗?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