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某种折中的意愿,亚里士多德将柏拉图的无限观与毕达哥拉斯的无限观作了比较。他说:“有些人,如毕达哥拉斯派和柏拉图,把无限看作为自在的实体,而非其他事物的属性。不过毕达哥拉斯派把无限置于感性事物之列(他们是不把数和感性事物分离开来的),并主张伸到天外的就是无限。而柏拉图则主张天外无物,理念也不在天外,因为不能说它是在什么地方的,但是不但在感性事物中而且在理念中都有无限。其次,毕达哥拉斯派把无限者和偶数等同看待,因为偶数在被奇数围限的情况下,还是赋予事物以无限性。……可是柏拉图则主张有两个无限:大和小。”[51]而柏拉图定了两个无限,也是因为他认为,在加和减的两个方向,超过界限并无限地进行下去是可能的。柏拉图虽然定了两个无限但没有用过它们。因为在数里,在减的方向上没有无限,因为他认为“数字‘一’是最小的;在加的方向上也没有无限,因为他认为数字到‘十’为止”。据此,亚里士多德认为,柏拉图的无限观是充满矛盾的。“‘无限’的真正含义正好与平常大家理解的相反,不是‘此外全无’,而是‘此外永有’。”[52]为摆脱这一困境,亚里士多德将“无限”区分为“实无限”和“潜无限”两类。在他看来,由于无限是永远延伸着的、不可分割开来的独立部分的东西,因此,无限只能是潜在的、不断生成的,只能是一种假设这样,亚里士多德就把实无限的存在完全否定了,而只限于用无限这个词去表示一种潜无限。此外,亚里士多德否定原子论者的不可分量(无论是在物理上或在数学上)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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